一、“龙卷风”带走的“房屋”
与特里蒙的科技梦截然不同的是哥伦比亚的旷野,那里充斥着野性、无序与开拓。哥伦比亚借由移民的双手发展壮大,却以最恶毒的方式“回报”他们。拓荒者大多收入微薄、不受尊重,长期挣扎在城市与天灾的夹缝中。他们的最终归宿,多半是在天灾中失踪,或是在政府的巨额账单前无以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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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萝西·弗兰克斯便在这片土地上长大。不同于外人的避之不及,多萝西在这里找到了灵魂深处的动力——那便是家的温暖。作为来自萨尔贡的移民,她的父亲是一名在荒野上行医的民间医师,母亲则是一名拓荒者。
由于父亲常年四处行医,多萝西由身为拓荒者的母亲一手带大,黄沙漫天的荒野,是她童年最熟悉的风景。
她常坐在沙丘下,与营地里的工匠昂德聊天——他是多萝西日记里最好的“大人朋友”。在昂德前往城中谋生前,这位饱经生活磨难的大叔,总会向这个姑娘送上最真挚的祝福,衷心期盼她能摆脱这片贫瘠的土地。营地里随处可见他打造的家具,一如他本人那般坚实可靠,成为了所有人的依靠。
中学时代,多萝西暂住在营地里的姐姐史达琳家中。史达琳与营地里的其他人都不同,来到营地前,她是一名科研人员,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了实验室。即便如此,当多萝西熬夜学习时,她仍会用中指轻轻弹上多萝西的额头,在姑娘吃痛的呼声中,催促她回家休息。
母亲所在的拓荒队里,各位叔叔阿姨便是多萝西除双亲外最亲近的人。她喜欢将拓荒队的每一位成员都写进日记,在她心中,他们都是重要的家人。
除了这些叔叔阿姨,家更是多萝西无忧无虑的摇篮。小时候,母亲总会给她讲述童话里的故事:想要回家的小女孩、没有脑子的稻草人、失去心脏的铁皮人,还有胆小的阿斯兰。这个由童话构筑的幻想世界,让多萝西领悟了诸多道理。常年不见的父亲,始终行走在帮助他人的路上;就像史达琳姐姐在母亲生病时为她做饭,昂德叔叔为大家打造坚固的家具——“帮助”本就是件美好的事,能让一切变得更温暖。当小多萝西问起自己是否也能帮助别人时,母亲微笑着为她盖好被子,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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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母亲的声音终究随时间渐渐遥远,模糊到再也听不真切。荒野上的黄沙,终究还是摧毁了这一切。
多萝西的母亲身为拓荒者的后代,最终也在荒野上延续了拓荒的命运,但她从未希望女儿重走自己的老路。多萝西自小便展现出非凡的天赋,成绩远超同龄孩子,这让父母欣喜不已。他们省吃俭用供女儿读书,拼命为她攒下进入大学的积蓄,只为让多萝西不必为物质问题过度烦恼。在当时的哥伦比亚,只要拥有足够的才能,即便是拓荒者的后代,也有机会实现社会阶级的跨越。天资出众者能借天赋向上攀登——换句话说,资质平庸之人在哥伦比亚的命运,似乎早已注定。但多萝西的父母坚信,他们的女儿定会拥有比他们光明百倍的未来。
多萝西不负父母所望,一路优秀成长,光芒有目共睹。然而,当她收到铸铁城理工大学的夏令营邀请,一家人为此欢庆之时,没人能预料到,这一次分离竟是永别。天灾突如其来,多萝西母亲所在的临时基地被彻底摧毁,母亲与众多拓荒队成员不幸惨死其中。
事后,父亲曾试图安抚情绪失控的女儿,却收效甚微。多萝西将自己关在房间数日,再度开门现身时,表面上已收敛了所有悲伤。
想必在那时,她的心中便已隐隐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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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天才,我只是幸运。爸爸和拓荒队的叔叔阿姨们省吃俭用供我上学,政府的资助让我走上科研之路。我能走到今天,得到的帮助太多了。所以,我也想尽我所能帮助其他人。”
二、寻找“翡翠城”
“在科研的旅途中,我结识了很多朋友,他们常常对我诉说梦想。有些人不太擅长表达,但我也能猜到。你说我偶尔会猜错吗?嗯……说不定呢。或许我该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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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优异的多萝西如愿考入大学,却并未追求权力与地位的飞跃——那片拓荒地,始终在她心中占据着重要位置。她异常忙碌,不断参与各类项目积累力量。一次偶然的科研演讲中,她了解到莱茵生命的洛肯·威廉姆斯博士,对其部分研究项目产生了浓厚兴趣。这也在潜移默化中塑造了她略显扭曲的实验伦理观——为了达成目标,即便需要牺牲自己,她也无所畏惧。她似乎参与过“洛肯水箱”实验,但没人知晓她在其中扮演了何种角色,仅有的部分证据却指向了并不乐观的结果。
不过,她的特质也吸引了莱茵生命总辖克丽斯腾的注意。克丽斯腾了解多萝西的研究方向后,愿意为她提供支持。从克丽斯腾的眼中,多萝西看到了与自己相通的东西——那是理想主义者独有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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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多萝西毫不犹豫地从任职的政府部门离职,带着自己的项目加入莱茵生命,成为了和其他科室主任一样的存在。她加入时,莱茵生命的处境并不乐观:帕尔维斯交给奥利维亚的项目发生重大事故,直接导致塞雷娅与克丽斯腾决裂,克丽斯腾本人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但多萝西对此毫不在意。她与塞雷娅、斐尔迪南等公司元老不同,是莱茵生命主任级成员中最晚加入的一位,也是最后一位。莱茵生命此前仅有九科,直到她携项目从政府研究机构跳槽而来,源石技艺应用科才正式成立,莱茵“十科并立”的架构自此成型。
这并不意味着她能与其他科室主任平起平坐——在不少人眼中,她不过是枚好用的棋子,甚至拥有的权限与普通职员相差无几。但总体而言,多萝西与其他科主任的关系并不算差,至少能维持表面的和睦。在她的实验领域,即便是公认难以相处的斐尔迪南,也曾给予她不少帮助。即便多萝西心知斐尔迪南的帮助向来“价值不菲”,但在自己渴望达成的目标面前,这些代价在当时的她看来,都不值一提。
三、“银鞋子”的魔力
“总有传言说,塞雷娅女士和总辖不和……但我能感觉到,她们都是理想主义者。坚定的人往往也是尖锐的。我……我不一样吗?博士,希望你永远不会见到我尖锐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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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莱茵生命后,多萝西开展了多项研究,核心成果便是“递质”的开发。她希望借助这银白色、流体般的“递质”,让拓荒者不必再冒险踏上荒原——所有开拓工作,都能由他们在梦中通过递质完成;同时,递质还能为迷途之人指引方向。但这些只是递质的表层能力,多萝西的终极理想,是借由递质创造一个平等博爱的世界,这也与她“帮助他人”的初衷一脉相承。
然而,359号基地的实验失控,却彻底戳破了这场美好梦境的泡影。在实验走向不可逆转的毁灭前,多萝西亲自注射了递质,成功阻止了悲剧的扩大。她在梦中含泪将参与实验的拓荒者们带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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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递质的使命并未就此终结。尽管实验以失败告终,但它的部分可行性已得到验证,最终被纳入克丽斯腾的“平地弧光”计划,为突破星荚提供了助力。当一束光柱刺破天穹,蔚蓝天幕背后的真相倾泻而出时,多萝西体内的递质为她传递来了星河的壮阔美景。即便之后遭到联邦审讯,她仍为这极致的美景、为克丽斯腾愿望的实现而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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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同样沉重——递质给她留下了不可逆的后遗症。她时常陷入幻梦,难以分辨现实与虚幻,母亲曾讲述的童话在梦中不断重演,而她,便是那个始终在寻找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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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登上梦里的“热气球”
“有时候半夜在实验室醒来,我会觉得……害怕。我怕做了这么多,最后大家还是离开了我,而且……带着恨意。我该怎么办?我只是想让他们更幸福……博士,你能帮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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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生命陷入停滞之际,多萝西通过赫默的引荐,以“莱茵生命与罗德岛合作项目负责人”的身份加入罗德岛,得以继续自己的研究。
她在罗德岛的首次亮相,恰逢莱茵生命初步平息特里蒙城郊的骚乱、能量科主任斐尔迪南·克鲁尼因涉嫌非法实验被正式通缉之后不久。正是在这样的时间节点,多萝西带着一份对双方均有益处的合作项目,促成了莱茵生命与罗德岛迄今为止最高等级的合作——由科室主任亲自负责并执行派遣。
关于这位身份敏感的女士,有一点必须申明:莱茵生命的主任头衔,绝非多萝西用来装点自己的资本。罗德岛在介绍多萝西时屡次提及这一头衔,只因它最能直观体现干员多萝西的生平履历与最引人注目的科研才能。她是莱茵生命众多研究者中的佼佼者,是源石技艺应用领域的顶尖专家,而她经手主导的研究项目曾造成的后果,我们中的一些人曾亲眼目睹。
尽管最终结论将事件的罪魁祸首定为前能量科主任斐尔迪南,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些危险的实验成果,正是出自眼前这位笑意盈盈的女士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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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而言,多萝西在罗德岛派遣期间,与舰内其他干员相处得十分融洽。除去待在实验室的时间,她最常去的地方便是舰内放映室——观看一部黑白电影是她最爱的休闲方式,偶尔也能遇到志同道合的干员。不久后,她便正式收到电影爱好小组的邀请,成为了这个小团体的一员。
天性温柔可亲的多萝西,还格外喜欢照顾身边的人,许多干员都曾收到过她的温柔叮嘱。但遗憾的是,她似乎总忘记将自己纳入“需要照顾”的范畴,常常还在关心他人时,自己就状况百出。
对于这样让人担忧的多萝西,曾在莱茵生命与她有过交集的几位干员早已习以为常。干员星源往往会主动承担起照顾她的职责,而被照料的多萝西则会显得有些羞赧。但有时,她也会放下“大姐姐”的姿态,像个小女孩般眨着眼睛,拉着星源提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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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同样需要注意的是,据干员赫默的观察与报告显示,多萝西在交谈中的部分观点存在一定程度的偏执,尤其在“保护所有人”“让大家幸福”这类话题上。涉及此类内容时,她偶尔会出现轻微的情绪失控。这份执念源于她的家庭遭遇,根深蒂固,难以劝解。
多萝西的言行始终饱含真诚,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这份真诚之中,却暗藏着危险的因子——绝不能因她温和的笑容、专注的视线与直白的关怀,就低估这位研究者本身的危险性。即便此前的实验风波已平息,目前多萝西在与罗德岛的合作中也未表现出任何危险倾向,但我们必须明确认识到:她从未改变自己的初衷,未来也不会。
——她真切地希望,所有人都能平等地获得幸福。
值得一提的是,对于多萝西的加入,反而是在莱茵生命时期与她交集最少的干员塞雷娅,率先表明了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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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她们那样的人。”塞雷娅这般提醒罗德岛众人,“要当心,她们会为了一个‘美好的’想法,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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